“阿姨,你看我吹的这个气球好不好看?”坐在病床上的悠悠(化名)手上举着一个橙色的气球,甜甜地笑着。这一天,刚好是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也是她出院的日子,对这个刚刚过完8岁生日不久的女孩来说,这个元宵节来之不易。
从1月20日入院到出院,悠悠医院里整整“住”了25天。这期间,她经历了极其危重的肺炎,双肺在短短一天多时间里变成了“白肺”。
死神多次擦肩而过,她用上了最高规格的生命支持系统ECMO(体外肺脏支持治疗)6天,也创下医院ECMO治疗的最小病患记录。
眼前,重新露出灿烂笑容的悠悠,让她身旁的医护人员倍感欣慰,坐在床边的妈妈偷偷湿了眼眶。
谁都没有想到,这场病会如此来势汹汹。从平静的日子,到地狱般的黑暗,不过是几天的时间。
今年1月13日左右,正在读二年级的悠悠开始咳嗽。正是期末复习时间,家里人总想着撑到期末,放假后再去看。但悠悠渐渐有些坚持不住了……先是咳嗽,后是发烧。学校一放假,妈医院看病,几天治疗后,悠悠却情况丝毫不见好转。1月20日,家里人带着发烧四天的悠悠来到医院儿科,接诊医生为她做了胸部拍片。拍片结果显示:右侧胸腔大量积液,左上肺炎症。
此时,悠悠已经咳嗽一周,高烧不退,呼吸困难,她妈妈这才知道,女儿并不是普通的咳嗽,而是患上了重症肺炎,而且病情发展速度超乎想象。“马上入住PICU(儿科重症监护病房)!”接诊医生当机立断。
入院后,悠悠父母揪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哪知道,悠悠的情况急转直下,血氧饱和度掉到90%以下。儿科、PICU、ICU、血液科等专家马上为她组织了多学科会诊。治疗团队第一时间对悠悠进行超声下进行胸腔穿刺及胸腔积液置管引流,*色的液体从引流管内汩汩流出,暂时闯过第一关,那边,HFNC氧疗,抗感染、抗炎等同时多管齐下……
(治疗团队在为悠悠做肺泡灌洗)
医院儿科蒋春明主任医师,虞燕萍主任医师,郑绪阳副主任医师,章敏飞护士长,周怡沁护士组成的治疗团队果断对悠悠进行气管插管机械辅助通气。然而悠悠的氧合指数却一直低于——血压低,氧饱和度不稳定,存在ARDS,呼吸衰竭,脓*性休克……
此时的悠悠可谓是“命悬一线”。病情发展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凶猛,这大大超乎了大家的意料。
病魔露出了它最狰狞的一面。吸入纯氧的情况下,悠悠的缺氧症状仍然难以缓解,氧合无法维持。病情危重,不到半天时间,悠悠的右肺已经看不见正常的肺组织(即俗称的白肺),又过了半天,她的左肺也变成“白肺”,病情极其危重,悠悠随时可能出现呼吸、循环衰竭而导致死亡。
“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她,花多少代价也可以,她只有8岁啊!”悠悠的父母流着泪求医生。
悠悠的救治过程令无数人揪心。但即便是在最无望的时刻,治疗团队也从没放弃过希望。眼下,还剩下最后一个治疗手段——用最高规格的生命支持系统ECMO(体外肺脏支持治疗),医院在ECMO治疗方面有丰富的经验,但是用在8岁孩子身上还是头一回。
上ECMO!这个决定需要勇气,也需要魄力。治疗团队决定,无论如何要拼一把!
1月21日凌晨一点,悠悠从PICU被推入了ICU,跟命运展开了新一轮的抗争。
一条绿色通道为悠悠打开,整个转科过程只花了不到10分钟时间。同时,以ICU朱英主任医师、曾小康副主任医师、顾乔主治医师、血管外科*昌拼主治医师组成的治疗团队成员,凌晨12点多临时从家里赶过来,顺利为悠悠建立好了VVECMO循环。医生告诉悠悠妈妈,悠悠的病情仍然很危重,但悠悠的爸爸妈妈却看到了一丝希望。
躺在ICU病床上的悠悠被深度镇静,她的全身插满了管子,各种仪器上跳动的指数牵动着整个治疗团队的心。接入人工肺后,悠悠的血氧饱和度提升到95%以上,她被压瘪的肺得到暂时休息。
在茫茫黑暗的无望中前行,需要果断的魄力,需要高超的水平,还需要命运的眷顾。沉睡中的悠悠也展现了她顽强的生命力。ECMO支持下她的肺实变明显减轻,肺功能改善,ECMO运行6天后顺利脱离ECMO,之后依靠呼吸机辅助呼吸,悠悠各项生命体征平稳,她闯过了最凶险的一关。短短6天时间就成功脱机,肺部情况明显改善,连从事抢救工作多年的朱英主任医师也惊呼:“这真是奇迹!”
1月29日,悠悠被转回PICU继续治疗,对她来说,眼前的路还很长,她还必须要克服感染关、康复关等关卡。
之后,悠悠继续以惊人的速度恢复。2月1日,经过治疗团队的综合评估,团队判断悠悠已经具备自主呼吸的能力,可以尝试脱机!2月1日,悠悠第一次被尝试着脱掉呼吸机,依靠自己的肺来自主呼吸,她从沉沉的睡梦中苏醒过来了!
这是一个奇迹,是所有人都曾奢望过的美好结局。
上ECMO6天、呼吸机10天后,悠悠迎来了新生。2月12日,悠悠开始了肺部康复训练。这个有着一对大眼睛的女孩儿,成了病房里的团宠。为了鼓励她能做肺部康复训练,大家专门为了度身定制了特殊的康复方式——吹气球。这些气球可不是小孩子的“游戏”,对锻炼肺部功能可是“小气球,大作用”。
为了激发悠悠的训练兴致,护士专门买了花色气球,让她每天要吹几个。“来,你帮我吹一个红色的好不好?”“我喜欢蓝色,送一个蓝色的给我好不好?”
在护士姐姐们的鼓励下,悠悠的气球吹得一个比一个大。
春暖花开,希望悄悄生长。悠悠以惊人的速度康复了,这个爱笑女孩的脸上又出现了灿烂的笑容。
2月15日,正值元宵节,悠悠终于可以出院了。这位曾经“命悬一线”的危重症肺炎患者硬是被医护人员“拽”了回来。
(出院时悠悠和医护人员合影)
虞燕萍医生说,尽管已经预料到了,但这一天真的来临时,整个救治团队还是特别高兴。“在行医工作中,总会碰到无数走投无路的时刻,工作时间越久越能感觉到坚持的重要性,不到最后关头一定不放弃”朴实的一句话,道出了无数医者之心。
(杭州网)通讯员李煦记者杨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