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核性胸腔积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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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25 3: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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痰和饮均为人体津液代谢紊乱而产生的病理产物,自《诸病源候论》最早对两者进行区分,而今“清稀者为饮,稠浊者为痰”已为学界所周知,两者关系毋庸详述。有学者认为饮病在仲景著作中达到最高水平,痰病的论述则不足,所以宋以后医家对“痰”的丰富论述是对仲景学说的有益补充。通过对经方的梳理发现,“痰饮”的重点在饮(”痰”是“淡”之意),但是张仲景亦善于治痰,相关方剂呈散见状态。兹将从方剂学的角度切入,对相关经方进行整理归类,发掘张仲景治痰的特点。

1.《伤寒论》方治痰的特色

1.1作为兼证出现的痰

按照一般情况,六淫侵犯人体,首先从太阳表证开始,根据证候的不同,分为桂枝证和麻*证。然而,因为素体体质不同,或误治而出现兼见证候,这就需要在治疗主要病机的基础上,顾及兼证了。如桂枝加厚朴杏子汤(第18条与第43条)是在桂枝汤原方的基础上,加厚朴理气化痰,杏仁宣肺化痰平喘,适应了外有风寒表证,内有宿痰的病机。《千金》桂枝去芍药加皂荚汤(见于《金匮要略》肺萎篇)也是以桂枝汤为基本方,去酸苦微寒的芍药,提高温通的功效,一如桂枝去芍药汤(第21条),肺宣布失司,精微凝而痰浊,加用强烈祛痰作用的皂荚,治疗肺痿属于虚寒者。

小柴胡汤和四逆散(第96条和第条)同属气机不利,却又有区别,前者主治枢机不利,胆火上升之少阳病,后者则主治肝脾气机不利之阳郁厥逆,方后加减法中记载了加五味子、干姜治疗兼见证咳逆,可见此两药在张仲景手下属于治疗咳嗽的特效药。

1.2辛通法

《脏气法时论》记载辛味的功效为“散”肝气之结,“泻”肺气之壅,“通”调全身之津液。《丹溪心法》记载“善治痰者,不治痰而治气,气顺则一身之津液亦随气而顺矣”,降气、理气必须依靠味辛的药物实现,例如张仲景主要运用生半夏治疗痰证,计有43方,剂量跨度为半升到2升之间。在治疗寒痰方面,旋覆花辛散痰结,且能降逆,如旋覆代赭汤,干姜、生姜、细辛辛温化寒痰,杏仁、厚朴、橘皮、薤白辛苦温理气化痰;在治疗热痰方面,石膏性味辛寒,主治肺胃痰热等等。值得指出的是,经方疗效的保证取决于药物配伍,如竹茹并没有辛的性味,却可以配伍辛温理气的橘皮,增强其清热化痰之效;或运用酒作为煎煮的媒介,可以通调气血,或配合桂枝汤原方起到激发营卫的流通,或半夏配伍*连,以辛开苦降之法调整脾胃升降气机,起到消除痰结的功效。

1.3涤痰法

汉时流行以“汗、吐、下、火”等方法治疗外感疾病,导致误治极多,不仅疾病不愈,反而损害正气,引发一系列变证。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证和救逆汤证(第条和第条)就是由于误治引发了精神症状,其主要病机为痰蒙神窍,前者以和解少阳枢机之法为主,配合铅丹、半夏涤痰,桂枝、茯苓通阳,后者则以辛温通法为主,配合蜀漆涤痰,关于蜀漆的使用又见于治疗疟疾的蜀漆散和牡蛎汤,两者均为辛温祛痰截疟之剂。

1.4攻逐法

与后世治痰注重缓解分消的思路不同的是,张仲景将峻猛的攻逐法运用于治痰。当然,使用该法的前提条件是四诊合参排除误治,其客观条件是证势急骤,不及藉助机体自调机能。瓜蒂散、白散、大陷胸汤或丸就是攻逐法的代表方,前者是痰或宿食在胸膈以上,阻塞呼吸,以瓜蒂催吐,属涌吐剂,后三者是外邪入里,与胸膈素有之痰、饮、水互结,白散主治寒实结胸证,桔梗、巴豆辛开破结,贝母亦有散结之功,大陷胸汤或丸主治热实结胸证,葶苈子、杏仁、甘遂辛开痰结,两者均属攻下剂。此外,葶苈子大枣泻肺汤主治肺痈、支饮,以葶苈子为主药,辛能破痰结,苦能泻壅满的肺气,亦归类于攻逐之剂。

1.5治疗咽喉局部之痰

在六经体系里,外淫首先侵犯太阳经,然而,叶天士揭示了外邪亦有侵犯肺系的特点,对经方进行有益的补充和发挥。这从甘草汤、桔梗汤、苦酒汤和半夏散及汤可见其端倪,由上述方剂可知,张仲景擅长运用甘平法、辛甘温散法、酸敛法治疗附着于咽喉局部的痰。

2《金匮要略》方治痰的特色

2.1治热痰之法

经方治热痰的方药不如后世温病家之丰富多彩,相对于桑菊银翘辛凉法的发展,张仲景善于运用性味辛凉的石膏,通过与麻*、杏仁的配伍,成为独特的辛凉法,如麻杏甘石汤清肺平喘(第63条),原文只是通过证候的勾画,提示本证病机属于肺热壅闭,而并未提出痰热为其对应的病理产物,根据在《温病条辨·下焦篇》第48条记载以麻杏石甘汤治疗热饮,本方为张仲景手下治疗痰热的优选方之一。此外,治疗肺胀的小青龙加石膏汤和越婢加半夏汤亦遵循了辛凉泄热的配伍规律。

除了辛凉泄热外,张仲景又有辛开苦降治痰热之法,即以苦寒清热的*连为主,与辛散痰结的半夏配伍,治疗痰热结在心下,如小陷胸汤,方中全瓜蒌尤能宽胸涤痰。这对后世治疗痰热极有启发,如《方剂学》载有清气化痰丸、清金降火汤、柴胡陷胸汤等方都含有辛开苦降的配伍结构。

2.2治燥痰之法

张仲景的论著并无燥痰之名,亦不涉及燥邪,但是其所创立的方剂对温病的辨治产生深远的影响,如麦门冬汤培土生金法,竹叶石膏汤之清热生津法,还有复方麻*升麻汤之知母、*芩、天冬、萎蕤(玉竹)清热滋阴法,叶天士师法张仲景创养胃阴的临证思路,而吴鞠通则对经方别有发挥,创桑菊饮、沙参麦冬汤和翘荷汤等。另外,栀子豉方是为主治胸膈郁热而设,但是从《临证指南医案·燥门》的临床实践和《温病条辨》之桑杏汤、桑菊饮和翘荷汤都含有栀子,这与其常规功效苦寒利湿的认识有所不同,而是体轻上浮,清热润燥。

2.3治湿痰之法

治疗湿痰有渗湿法与燥湿法之分,如治疗胸痹病之茯苓杏仁甘草汤和薏苡附子散属于渗湿化痰法,二方各有特点,前者茯苓渗湿,配伍杏仁宣肺理气,后者薏苡仁渗湿缓急,配伍辛温扶阳的炮附子,其中微妙处值得学者深思。另外,治疗胸痹病之橘枳姜汤和治疗梅核气的半夏厚朴汤属于燥湿化痰法,前者橘皮辛温燥湿,枳实、生姜辛能行气破结,与桂姜枳实汤对比,不取桂枝之降冲逆,而独用橘皮理气燥湿和胃;后者半夏、厚朴辛温理气,苦温燥湿,茯苓入阳明胃经,淡渗中焦痰湿,与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比较,厚朴用量减少,不以行胃肠气滞为主,半夏倍用,以祛痰为目的,由于气郁是其主要病机,所以又加苏叶,行气解郁,切中肯綮。

2.4治顽痰之法

因为“顽痰”有“胶结难解”,引起神志改变的特点,仅以辛散温化的半夏、细辛、生姜配伍并不能满足治疗的需要,从《金匮要略》所载的方剂可以看出其选药和配伍的考究,如治疗痰结咽喉的射干麻*汤,以射干、紫菀、款冬花之散结,专治咽喉局部之痰;如皂荚丸和《千金》桂枝去芍药加皂荚汤都使用涤痰利窍的皂荚,治疗痰结壅闭气道,病机为肺脏不能宣布精微,而化为痰沫,属于急则治标;如治疗风痰之侯氏黑散和风引汤,皆取矿石类药物矾石、牡蛎、寒水石、紫石英等重镇清热化痰;如治疗痰结经络肢体局部的藜芦甘草汤,以藜芦涌吐风痰,后世则以导痰汤和指迷茯苓丸代之。

2.5痰瘀同治法

痰瘀同治是张仲景治痰的又一特点,运用的活血药有:鼠妇、紫葳(凌霄花)、蟅虫、蜂窠、蜣螂、桃仁、大*、鳖甲、水蛭、紫参(石见穿)、泽漆(猫儿眼睛草)、白酒等;和血药有:桂枝、芍药、当归、川芎等;理气行气药有:桔梗、厚朴、杏仁、枳实、薤白等;化痰药有:半夏、瓜子、瓜蒌实、茯苓、葶苈子、*芩、苇茎、射干、干漆、雄*等;祛湿药有:薏苡仁、石韦、瞿麦、泽泻等。另外,配合柴胡、*芩转少阳枢机,或桂枝、芍药调和营卫,增强整体药效;配合生姜、干姜、人参、甘草、大枣、白术,或用蜜丸顾护中焦脾胃,调和药性,使攻伐无过,代表方有鳖甲煎丸、《千金》苇茎汤和桂枝茯苓丸。

2.6补益法

治疗痰证以祛邪为主,然而也有扶正补益一法。以温补之法治痰,可从主治肺萎的方剂得到佐证,如治疗肺萎的甘草干姜汤、《外台》炙甘草汤、《千金》甘草汤和《千金》生姜甘草汤等。肺萎证见咳吐涎沫不止、胸痛、脉数虚,通过证候判断,其病机应为肺脏虚冷,精微不摄,化为痰沫,属于正虚为本,痰浊为标。上述诸方皆以甘温补益为主,缓治其本。

3.总结

以六经辨证治疗外感疾病为主是《伤寒论》的主要内容,然而疾病涉及到邪正双方的关系,即作为自然界的环境存在六淫侵犯的客观可能,而个体的阴阳气血又各有偏颇,《伤寒论》方立足于调整人体脏腑的机能,扶助人体正气,这是其应用于杂病的基础。在《伤寒论》中治疗痰病的方法比《金匮要略》少,根据两书之间互为补充的特殊体系,条文和方药可以对比研究。相对于外感病的单纯,在杂病思维模式下,除了对邪正关系有正确的把握之外,还必须分辨病邪的属性,如痰分“寒、热、燥、湿”四种之外,还有根据取类比象命名的“风痰”、“顽痰”、“怪痰”等。

痰、饮是人体津液代谢失常的病理产物,虽然相关的概念定义对两者进行了明确的区分,但是通过对相关方剂进行梳理发现,痰和饮的辨治差异比较模糊,如小青龙汤、桂苓五味甘草汤类方等方既能治痰,又能治饮;如苓桂术甘汤、《外台》茯苓饮均可作为痰和饮的善后方;再如痰和饮总是夹杂出现,如大陷胸汤证、泽漆汤证、厚朴麻*汤证等。综上所述,张仲景为痰病的证因脉治作出巨大的贡献,这也表明了经方是中医临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

02

《金匮要略》关于痰饮病的21方总结

来源:《浙江中医学院学报》

痰饮方不少,何止二十一。本文只从《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篇诸方,按其辨证类型,作大体分析,阐述各方之使用临证要点,故曰“痰饮二十一方”,便于辨析运用。(清·陈修园说:“痰饮源,水气作……十六方,各凿凿”。陈氏将《金匮》痰饮方自苓桂术甘汤到五苓散十五方,加上外台茯苓饮,合为十六方。而删去了后面苓桂味草汤等五方。本文则二十一方全论及。)

余曾作《痰饮辨》,谓:《内经》未曾言及痰饮。《金匮》始提痰饮作病名。然考其实际内容,则及饮者多,及痰者少。《千金》、《外台》则痰、饮均提。沿至后世,则言饮者益少,言痰者日多矣。按《金匮》所称痰饮,为水饮停滞,不得输化之疾病。或谓“稠浊者为痰,清稀者为饮”,此说亦难以确切解释本篇所到列诸般病证。或谓“有声者曰痰,无声者曰饮”亦似是而非。

盖痰饮证象中,虽亦可出现咳嗽唾痰,但一见“痰饮”病中之痰字即认为是咳吐痰物,则必混淆不清矣。痰与饮,就致病原因与病机言,不尽相同。而《金匮》虽统称痰饮,实则以讲饮为主,且《金匮》称水饮为水,均指饮而言,是则水饮同出而异名。痰饮所言之水,亦指饮而言。

《金匮·痰饮咳嗽》篇言痰饮之症状甚多,概括起来有:喘满、咳嗽、头眩、心悸、短气、胁痛、气逆不能平卧、历节痛,身体疼重,口干或思饮、痞闷、肠间有声、水肿、背寒冷、咳嗽痛引缺盆,目泣、吐涎沫、身眠、胁满体痛等多方面症状。虽则此种证象并非在一个病证中间时出现,但由此可见痰饮病,确是包含了很多疾病在内。故而试图笼统说明痰饮是何种病实属困难。有谓痰饮病多在胃肠、胸膜、腹膜、气管、支气管等处;也有谓痰水等病理产物停滞于脏腑间称为痰饮,浸润于组织中称为水气。

此说有一定道理,但亦有其局限。比如溢饮、支饮,其证象与水气、水肿究有何差别?其临床上之界限可资区分者何?此等均为宜辨明者。至于痰饮病见证何以如此之多?盖饮停何处即见何处之证。如饮邪附滞于肺而为咳喘;停于胸胁而为满痛;留积胃肠而为肠鸣腹痛;溢于周身为肿胀;蓄于下焦变证为小便难等等。此非脏腑真能蓄有形之水饮,是指饮气入侵影响所致。

痰饮的治法,张仲景明确了这一既是原则,又是方法,即“以温药和之”。现将《金匮》痰饮各方分別举出其不同的运用方法:

1、苓桂术甘汤(茯苓、桂枝、白术、甘草)

本方是治痰饮“当以温药和之”的代表方。它主治胸胁支满、目眩的心下痰饮。心下痰饮是饮邪阻碍虚阳所致。用本方既能温中,又能去水饮。本方还治短气微饮。短气微饮是因为有少量的水饮,往往会出现气被饮阻。以消除水饮之本方使从小便排除。

现在用本方范围颇广,如用治风心、肺心、冠心、美尼氏综合症、水肿、心律不齐、胃下垂、心脏神经官能症等病之辨证属于应温阳化饮者。

2、肾气丸(附子、桂、地*、薯蓣、山萸肉、泽泻、茯苓、丹皮)

本方为养阳气、化阴饮,为肾阳衰微不能化水而形成的水停不化、短气微饮,就以肾气丸使水饮从小便去之。

目前用本方于内、外、妇、皮肤、五官等各科。就痰饮之范围而言,则常用于支气管哮喘、老慢支、肾病综合症、尿*症等之辨证属肾阳衰微者为宜。

3、甘遂半夏汤(甘遂、半夏、芍药、甘草、蜜)

本方主治自利之饮症。痰饮病人,脉伏,下利。下利以后心下部位仍然坚硬而胀满。这是留饮将要解除的现象。用药则因势利导来推除它。甘遂性虽猛,与甘草合用则“相激相成”。半夏除饮、再以芍药、蜜,不但能安中,同时也能缓和甘遂之*性。本方亦曾被用治幽门梗阻、久泻不愈等症。

4、十枣汤(芫花、甘遂、大戟、大枣)

本方为蠲饮破坚癖之剂。一治悬饮脉沉弦,饮邪内聚与正气相击所致“胸痛”,以除坚逐水之猛剂配以大枣,使不伤正气;二治支饮。支饮之咳嗽,烦闷、胸痛者,常有不治卒死的。为延续时日而不痊愈,则饮邪比较虚缓而正气尚能维持,但亦不能姑息,故以十枣汤攻其饮;三治支饮之咳嗽长久不愈,而脉弦。说明饮邪不去则咳无愈期,视病情亦可酌用十枣汤。当然先要审慎病证,及早妥善使用。近时有用十枣汤治渗出性胸膜炎、肝硬化腹水、小儿肺炎、胸腔积液、急性肾炎(风水)、肾性水肿等。

其用法常以三味药为末,胶囊贮放,用时以枣煎汤吞送。应视邪实而体不甚虚为辨证用药之依据,不可过量服,不可久服。

5、大青龙汤(麻*、桂枝、甘草、生姜、杏仁、大枣、石膏)

《金匮》用大青龙汤治溢饮之水不甚而挟热者。溢饮其水气流于四肢,当汗出而不汗出,身体疼痛,四肢肿重,治宜发汗。按水饮有表里上下之分,在里在下的,可以利水;在表在上的可以发汗。溢饮是在表在外,当汗不汗所致。凡水气不太甚而挟热的,用大青龙汤辛凉解表。有以大青龙汤治流感、急性热病初期,支气管炎、支气管喘息,肺炎、大叶性肺炎等病辨证属饮而挟热者。

6、小青龙汤(麻*、细辛、干姜、五味、半夏、桂枝、甘草、芍药)

《金匮》治溢饮之水饮多而寒邪内伏的,用本方辛温解表。本方还用以治咳嗽气逆倚息不能平卧。近时常用治支气管哮喘、百日咳等之辨证属水饮挟寒的为宜。

7、木防己汤(木防己、石膏、桂枝、人参)

本方主治支饮在膈间,喘满,心下痞坚,面色黧黑,脉紧沉,经数十日,用吐法、下法,未治愈的,说明不是一般积食或里实,而是有痰饮在膈间。以木防己、桂枝行水散结气,石膏除痞坚解伏热。由于此证经数十日,又经用吐、下法未愈,必然气虚,故用参以补气。本方亦用治肺心、风心,类风湿性关节炎、心脏瓣膜病等之辨证属膈间有支饮者为宜。

8、木防己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汤(木防己、桂枝、人参、茯苓、芒硝)

本方是在用木防己汤治上证后,属虚的病人痊愈,而中有痞实的病人暂时缓解,二三天又聚复如故。那就除去方中石膏,加芒硝以软痞坚,茯苓以渗水饮。亦有以本方治心源性喘息、腹水辨证适宜用本方者见效。

9、泽泻汤(泽泻、白术)

本方为治心下有支饮的患者。心下有水饮之邪,上乘清阳之位,就会出现头昏眩的症状。其治当泻水气,益脾土。故用泽泻、白术颇为适宜。又本方加味治内耳性眩晕之辨证属脾虚水饮者获效。

10、厚朴大*汤(厚朴、大*、枳实)

本方治疗支饮,有腹满的症状,这是由于支饮兼见肠胃实,当用下法。本方药味与小承气汤相同而重用厚朴。在有大便闭、腹满痛的支饮才适应,一般支饮不宜轻试。

11、葶苈大枣泻肺汤(葶苈、大枣)

《金匮》本方用治支饮喘咳而不能平卧,短气不能正常呼吸。这种肺满气闭的症状说明支饮在肺。故以通泄之葶苈,泻肺之满,泄气之闭,配合大枣使不伤正。本方亦治肺痈胸满喘不得卧者。曾以本方配合千金苇茎汤治肺脓疡喘息不能安卧、浮肿,颇效。

12、小半夏汤(半夏、生姜)

本方治支饮。原有呕吐病的人,常常因作呕伤津而口渴。若不口渴,可能心下有支饮停留,故呕亦不愈。用半夏散结除饮,生姜散逆止呕。曾用本方治愈胃窦炎呕吐,加味后治愈眩晕呕吐等症。

13、己椒苈*丸(防己、椒目、葶苈、大*)

本方治痰饮中肠间有水气证。其症状是腹满,口舌干燥。由于水停肠间,阳气被阻而津液不能上布所致。以防己逐里水;椒目治肠间水,除腹满;葶苈、于内,治以咸寒”。本方亦常用于肝病腹水慢性肾炎、水潴留等症之辨证属水饮结于肠间宜用逐饮者为适宜。

14、小半夏加茯苓汤(半夏、生姜、茯苓)

本方治痰饮病之膈间水气证。膈间水气,会突然发生呕吐,并出现心下有痞块,头眩心悸等证。这是水饮之气上逆于胃,停滞于气分,干扰心部,蒙蔽清阳所致。故以姜、夏止呕降逆,茯苓去水。又本方可治水停心下已久的饮病,病人先口渴、后作呕证。亦用本方治慢性肾炎、心肌炎、慢性胃肠炎,幽门痉挛、顽固性呕吐等症之辨证属水饮结于膈间,而宜用降逆去水者。

15、五苓散(茯苓、猪苓、桂枝、泽泻、白术)

《金匮》用本方治脐下悸水气。平素较瘦的人,出现脐下部位悸动,吐涎沫、头眩等症状。多为水饮之邪犯于上,逆于中、动于下的表现。虽然形体瘦,实亦水病。故以本方利水。泽泻、猪苓、茯苓甘淡渗泄于外,同时用阳药桂枝以化解,效果自好。本方为临床颇常用者、如用治眩晕、胸水、腹水、肾炎、胃炎、肠炎、鞘膜积水、偏头痛、尿潴留等诸症之辨证属水饮内停需要化气利水者。

16、茯苓桂枝五味甘汤(茯苓、桂枝、五味、甘草)

本方与后面四个方子,是《金匮·痰饮咳嗽病》中出现治疗过程中症状变化而提出的加减方子。由于痰饮咳嗽很剧烈,气逆喘息不能平卧,出现外有寒邪、内有水饮造成的喘满,应用小青龙汤散外寒、消内饮,平喘满。但服用以后痰唾多、口燥、脉象寸沉尺微、手足厥逆而麻木不仁,气上冲、面部轰热、小便难,常昏眩。这时就应用本方来抑气敛逆,厚上补中。

17、苓甘五味姜辛汤(茯苓、甘草、五味、干姜、细辛)

服用上面苓桂味草汤以后,冲逆之气平下去了,但出现胸满、咳嗽加剧。这是伏匿于肺的寒饮复出。那就用本方来排除胸满,并且消饮、去寒、止咳。

18、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汤(茯苓、甘草、五味、干姜、细辛、半夏)

服用了上面的苓甘五味姜辛汤以后,咳嗽喘满的症状好了,但又见口渴,冲气又上逆了。这是细辛、干姜热药所致的口渴,但也有不口渴的。这属于支饮范围。会发生昏眩、呕吐。如果见到昏眩不口渴的,那么用本方以止呕吐并除水饮。

19、苓甘五味加姜辛半夏杏仁汤(茯苓、甘草、五味、干姜、细辛、半夏、杏仁)

服用了上面苓甘五味半夏汤以后,水饮去了,呕吐止了,病人出现了身形浮肿。这是所谓的“水在肺者,为喘为肿”的变证。肺被壅塞不通所致,按理可以用麻*去通它,但是前面说过这种病人脉象寸沉尺微,可见血虚孤阳无依。若用麻*就会造成肢臂麻木或者发厥等丧阴亡阳的情况,因此不用麻*而在上方加杏仁来散发肺的壅塞,虽然杏仁力轻微,似是适合病证的。

20、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杏仁大*汤(茯苓、甘草、五味、干姜、细辛、半夏、杏仁、大*)

服用上面苓甘五味姜辛半杏汤以后,病人面部发热,像喝醉了酒的样子。这是胃热向上熏所致。那就在七方中加入大*以清下阳明。

以上16到20五方所讲的,都是痰饮、咳逆不得卧服用小青龙汤以后的症状变化之治法。这几个方子的加减应用也是张仲景的临诊实录。虽在应用这些方子时不一定机械搬套,但对痰饮的变证变治,颇能得到一定的了解。

21、外台茯苓饮(茯苓、人参、白术、枳实、桔皮、生姜)

这是《金匮·痰饮咳嗽病》篇的“附方”。本方治心胸中有停痰病水,自吐出水后,心胸间虚,气满不能食。此方能消痰气,使得能够进食。本方亦常用治胸膜炎、胃炎、消化不良、胃扩张、、神经官能症、胃弛缓等之辨证属胸腹有停痰宿水者。

痰饮之治,张仲景痰饮各方中大致亦可分列为,温:如小半夏场、苓桂术甘汤。汗:如小青龙汤、大青龙汤。利水:如苓桂术甘汤、泽泻汤。破水:如十枣汤、甘遂半夏汤、葶苈大枣汤。下:厚朴大*汤、己椒苈*丸。以及如木防已汤等攻补兼施的各种方法并痰饮咳嗽之成变法则。盖水饮为阴邪,极易伤人阳气,脾为湿土,赖阳气以健运。饮邪侵脾,脾失健运。温药则可健运中州、布化阳气。“温药和之”为总原则,各治法基本亦不应离此原则。然则虽用温药,但不宜投过于燥烈之品,否则易伤正气。痰饮既积、攻十逐水之法亦不可少,但必须作温药之基础上选择适方剂。亦是古人所谓“痰亦实物,必有开导,总不出温药和之”。

总之,痰饮之作,虽有外邪,但亦有元气亏损,阴盛阳哀而起,以致津液凝滞不能输布,留于体中。水之清者悉成变为浊,水积阴则为饮,饮凝阳则为痰。若果真元气充足,胃强脾健,则饮食亦不失其度,运行亦不停其机,自然就不生痰饮病矣。若不明张仲景“温药和之”这一法则,往往用滚痰丸,类以图消痰破气;或则用滋填腻补等法,大碍脾胃,反致助浊。这就与张仲景说治痰饮之原则不一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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